一生努力 两袖清风——追忆中国小儿外科之父、《大众医学》顾问委员会委员张金哲院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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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2月24日17点03分,中国工程院院士、我国小儿外科主要创始人、著名儿科医学教育家、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儿童医院张金哲教授因病医治无效在北京逝世,享年102岁。



张金哲院士是享誉国内外的小儿外科专家,为我国的小儿外科事业倾注了毕生心血。

他是同行心目中当之无愧的“医学大家”,也是孩子们眼中和蔼慈祥的“张爷爷”。

他说,好的儿科医生一定是爱孩子的;他认为,医生最大的医德就是尽心尽力把患者的病治好……

作为《大众医学》杂志的老朋友,张院士自20世纪50年代起就在《大众医学》杂志上发表科普作品。

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时任中华医学会科普委员会副主任委员的他还特意走访了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转达了中华医学会对《大众医学》的关怀,并在《大众医学》1978年复刊前后给予了诸多关心和支持。

1997年起,张院士一直担任《大众医学》顾问委员会委员。数十年来,每当编辑部向张院士约稿,他都欣然答应、按时交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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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院士为《大众医学》创刊70周年题词



张院士的高超医术、才华睿智、平易近人,以及他对患儿的爱、对医学科普事业的热忱,赢得了一代又一代《大众医学》编辑的敬重和爱戴,也激励着一代代《大众医学》编辑,认真做好本职工作,让医学科普惠及更多百姓。

惊闻张院士去世的消息,编辑部立即致电张院士治丧委员会,表达了我们对张院士的悼念。当我们想送一个花篮以示敬意的时候,却被告知:遵照张院士嘱咐,丧事一切从简,工作人员会将我们的心意转达家属。而当得知张金哲院士的临终遗愿是将他的遗体捐献给首都医科大学用于医学研究时,编辑部同仁无不深受感动、肃然起敬!

作为近年来与张院士联系较多的编辑,《大众医学》编辑部主任黄薏表示:“我和张院士的联系始于2008年,当时我还是个小编辑,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向张院士发邮件约稿,没想到很快就收到了回复,而且张院士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大专家、大院士的架子,言语中透着谦逊、和蔼,让我倍感亲切。今天,我打开邮箱,看到这些年与张院士的来往邮件,总共有50多封。我截取了2018年杂志70周年刊庆,时年98岁高龄的张院士发来的贺词。在这封邮件中,张院士的平易近人与大家风范,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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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让我们怀着崇敬的心情

深切缅怀张金哲院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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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思勤动

——记中国小儿外科之父、本刊顾问委员会委员张金哲院士

 (原文刊登于《大众医学》杂志2011年第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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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于挑战:

开创中国小儿外科之先河

1920年9月,张金哲出生于河北省宁河县(现属天津市)。少年时代的张金哲品学兼优,尤其偏爱书画。报考大学时,他抱着“宁为良医,不为良相”的想法,毅然选择了学医。

1938 年,张金哲考入燕京大学医学预科,并于1941 年考入北京协和医学院。大学期间,因抗战关系,他被迫从北京转到上海,在上海医学院完成了学业。1945 年,抗日战争结束,张金哲回到北京,进入中和医院( 现北京大学人民医院) 当上了一名普外科医生。

在新中国成立以前,中国没有独立的儿童医院,仅北京和上海有两家带病房的儿科门诊部,主要诊治小儿内科疾病,小儿外科在当时还是空白。谈起自己当初为何会选择“乏人问津”的小儿外科专业,张金哲无限感慨地谈到了两件事。

1945年,张金哲正在外科值班。他的一位中学老师的孩子患白喉,呼吸道梗阻,生命垂危,必须立即行气管切开术。然而,当张金哲请上级医生协助做手术时,上级医生却告诉他,“这里没人会做小婴儿的手术。” 结果,张金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师的孩子死在急诊室⋯⋯这件事对年轻的张金哲而言,无疑是一次沉重打击! 

1948 年,全国产房流行皮下坏疽,新生儿一旦感染,死亡率是百分之百。作为外科住院总医师的张金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和病理科的教授一起研究,发现唯有在发生大面积感染之前切开皮肤、排出脓血,才有可能挽救患儿的生命。然而,这一观点与传统的“脓肿要熟透才能切”的原则背道而驰,所有的临床医生都不赞同手术。1949 年,张金哲的女儿在出生后不久,也不幸发生了皮下坏疽。孤注一掷的张金哲立刻为女儿实施了切开术,挽救了女儿的生命!很快,“早期切开”的理念迅速传遍全国,婴儿皮下坏疽的死亡率也由原先的100%下降至10%。

通过这两件事,张金哲深深意识到:人们需要小儿外科,小儿手术也并非高不可攀,只要有人学、有人做,就能成功。1950 年7 月,新中国第一届全国卫生代表大会在北京召开,提出了加强妇幼保健工作的方针,要求全国各省都要建立综合性的儿童医院。张金哲积极响应医院的号召,在北京大学附属医院建立了中国第一个小儿外科病房,迈出了我国小儿外科事业发展的第一步。

 

探索创新:

引领中国小儿外科事业发展壮大


1955 年,张金哲调任新建的北京儿童医院,担任外科主任。当时,整个小儿外科只有15 张病床、2 间手术室,连手术器械也是成人的,操作起来很不方便。于是,张金哲便利用休息时间,亲自发明和动手制作了50 多种手术器械和方法,如用于婴幼儿巨结肠手术的“张氏钳”、使无肛门者的松解术避免开腹的“张氏膜”,以及胆道再造手术防反流的“张氏瓣”等。如今,许多以他姓氏命名的手术器械和手术方式仍在临床应用。

经过几十年的不懈努力,如今的北京儿童医院小儿外科已经发展为由骨科、胸外科、肿瘤外科、泌尿外科、整形外科、心脏外科、神经外科及新生儿外科和原有的普通外科、急症外科等十几个专科,100 余位儿外科医生组成的大型综合性诊疗体系,诊疗水平也跃居世界一流。

1997 年,张金哲当选为中国工程院院士。

2000 年,为表彰张金哲在小儿外科领域所做的卓越贡献,英国皇家医学会授予张金哲国际小儿外科最高奖——“丹尼斯·布朗”金奖。大会主席如此评价张金哲:他代表13 亿人口大国、30 000 多名儿科医生做出了国际认可的技术;他所领导的小儿外科对世界做出了贡献,特别对发展中国家有特殊贡献;他的发明丰富了国际小儿外科的技术。

2002 年,张金哲荣获印度小儿外科“甘地金奖”。

2010 年,张金哲先后荣获世界小儿外科学会联合会颁发的“终身成就奖”和“宋庆龄儿科终身成就奖”。之后,他写下了这样一段获奖感言:“虽然我做出过一些成绩,但那都是历史。终身奖不是句号,应该是分号,要激励自己在句点下加一个逗点,另起一句,继续努力。”

 

心系患儿:

给孩子们无条件的爱


张金哲表示,儿科的患者年龄小,无法像成年人一样配合医生的诊疗工作,再加上其生理解剖不成熟,成人的诊疗方法对孩子常不适用。为此,儿科医生需要用特殊的爱心与耐心去对待孩子,必须像妈妈爱自己的孩子那样去爱护患儿。妈妈对孩子的爱是怎么样的?孩子长得丑,妈妈不嫌弃;孩子调皮捣蛋,妈妈不嫌弃;孩子弄了妈妈一身屎尿,妈妈还是不嫌弃。现在,有的医生看到患儿不听话,就会觉得特别烦;有的医生看到患儿哭闹不止,会不自觉地皱起眉头,甚至喝斥孩子⋯⋯原因是什么?因为不爱。 

张金哲说,好的儿科医生必然是爱孩子的,医生对病人的爱应该是无条件的。过去,医生往往把年幼的孩子,特别是不会说话的婴儿,当成小动物那样对待,忽略了他们的感受。其实,孩子虽然年幼,但同样有感情。儿科医生一定要懂得尊重孩子,对孩子要笑脸相迎,要表现得很随和、亲切。即使面对不合作的患儿,也要和颜悦色,争取合作。

众所周知,年幼的孩子是没有不怕医生和医院的。每当遇到大吵大闹、不愿意配合做检查的孩子,许多儿科医生都会面露难色。不过,这些所谓的难题到了张金哲那里,马上就能迎刃而解。无论多么胆小、多么吵闹、多么好动的孩子,他都能想办法让他们“服服帖帖”地接受检查。诀窍在哪里?张金哲说他的经验是,与孩子的妈妈交朋友,随后在妈妈的帮助下,和孩子交上朋友。


医患沟通:

“三分钟”见“真功夫”


张金哲认为,医生最大的医德就是尽心尽力把患者的病治好,医生不管水平多高,都要牢记自己永远是个服务者。从医60 多年来,他始终遵循“先交朋友,后做手术”的行医准则,一直坚持把自己的名字告诉患者,他最常对患者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是张大夫,有事可以找我。”张金哲表示,患者其实都想跟医生交朋友,只是有时候医生不给他们机会。 

在医患沟通方面,张金哲提出“三分钟艺术”的理论。他认为,医生要争取在三分钟内把疾病讲清楚,语言要简洁、扼要、通俗,尽量少用难懂的医学术语。

为了让患儿家长更清楚地了解孩子的病情,张金哲的白大衣口袋里总是装着许多“小抄”,上面写着各种常见疾病的诊治要点及注意事项。每次为孩子看完病,如果家长一时记不清,张金哲就会给他们一张纸条,照着条再给他们讲解一遍,或者在条上简单地写上几个要点,让他们回去再仔细琢磨琢磨。家长们听懂了,自然也就安心了。

张金哲说,一个医生只有做到对病人爱、对家属敬、对同事谦、对事业诚,才能成为一个受欢迎的好医生。如果医生对患者有“爱”,能设身处地为患者着想,患者又怎么会来为难医生呢?只要医生不伤害病人的身体,不伤害病人及家属的尊严,诚恳耐心,微笑相对,就不会使矛盾激化。


闲话养生:

“手脑不闲”是年轻“法宝”

张老说,他是个“生性好动,手脑不闲”的人,兴趣爱好广泛,文体活动无所不好,这或许就是他能始终保持年轻与活力的“法宝”。闲暇时,张老总会给自己找点乐趣,看看电视、参加聚会、写字、画画、变变魔术。他特别喜欢京剧,曾担任过多年的业余京剧团团长;他的画作经常作为礼品赠送给国际友人,受到大家的喜爱。至于变魔术,除了能锻炼手指的灵活度外,更成了他与孩子沟通的好办法。每当遇到哭闹不止的孩子,张老就会给孩子变个魔术,孩子立马就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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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这篇张院士亲自撰写的稿件

饱含着他与《大众医学》的情谊

以及他对《大众医学》期许




《大众医学》是一块干净的科普宝地 


撰稿:中国工程院院士  张金哲

 

(原文刊登于《大众医学》2017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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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 年, 我加入了医学科普作家协会。那时重点宣传的是战伤自救知识,我也常在报刊上写一些短文,很受群众欢迎。同时,我还有一个重要任务是创办我国的小儿外科专业。新专业要获得群众的认可,非常需要科普宣传。于是,我写了些介绍小儿外科的短文,遍寻报刊发表。《大众医学》的出现,引起我很大兴趣,她的办刊方向与内容正好符合我的需要。

此外,客观上也有个偶然的机缘促进了我们的长期合作。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我担任中华医学会科普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主任委员傅连暲先生已故),听学会的其他同志谈起科普工作,都说《大众医学》办得好,水平高,应该支持其发展。受中华医学会的委托,通过《大众医学》创刊人裘法祖教授的介绍,我走访了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并转达了中华医学会对《大众医学》的关怀。此后,编辑部有个负责同志一直与我保持联系。

后来,我就任中华医学会小儿外科分会主任委员。为了宣传新兴的“小儿外科”工作,我成了《大众医学》的写稿人。我的稿件送去必登,有时杂志也反映一些群众的问题,要我写点东西,我也是“有招必应”。 

60 年来,小儿外科从一个鲜为人知的新兴学科迅速发展壮大,目前已是家喻户晓。2000 年,我获得了国际小儿外科最高奖项“丹尼斯·布朗”金奖,该奖为国际小儿外科界最高成就奖。正如周恩来总理所说的那样,把知识交给群众,才是力量。我想,《大众医学》在这里肯定起了具有一定影响力的宣传作用。

现代科学的传播,必须依靠“知识群体”。《大众医学》的读者正是广大知识群体,宣传的内容以先进的科学理论与科学技术为主。知识群体的带动与再传播,才使全民思想科学化、现代化。

我曾见到有的患儿家长拿着《大众医学》对我说:“我已经照杂志上说的做了,效果很好!”也有医生同事向我反映:“我们没有时间向家长详细讲解,我介绍他们看《大众医学》上你的文章。”这就是《大众医学》在群众中反馈的具体实例。同时,这也从另一个角度反映部分群众需要的知识与技术,医生本人没有机会亲身体验,专业书及课堂上也不曾涉及(例如小儿怎样使用开塞露等)。《大众医学》的内容与深度,正好满足这些需求。

健康与医疗是每个人都关心的问题。由于医学是从经验医学与神秘医学(巫医)开始的,人类至今仍对一些疾病不了解、治不好,医学的神秘性仍未完全摆脱。不少患者病急乱投医,各种偏方、秘方、神方,五花八门,令不少老百姓受骗、受害。

净化医学科普阵地,是我们临床医生分内的事。我现在虽然仍看门诊,但毕竟年龄大了。后起之秀们医疗任务太重,看一个患儿只有几分钟,没有时间和病家细谈,科普工作更是排不上日程。其实,在一线工作的医务工作者,针对每天遇到的实际问题,每年写两三篇短文,负担也不算重。群众需要医学科普,你不肯写,有些“伪医”就会乘虚而入,误导群众,损害医学科普宣传的声誉。如果医生拱手让出科普阵地,将会是什么后果?

《大众医学》是一块干净的医学科普宝地,需要我们更多的同道努力保卫她的辉煌与声望,充分利用这块阵地,使她不断发扬光大,永远为人民健康保驾护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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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寿有目的、有动力


撰稿:中国工程院院士 张金哲


(原文刊登于《大众医学》杂志2019年第1期)


编者按:

98岁高龄的张金哲院士是中国小儿外科的创始人,是国际小儿外科界响当当的人物。他平易近人、温文尔雅、多才多艺,对患儿怀着一颗悲悯之心,对医学科普倾注热情。这篇由张院士亲笔撰写的文稿,字里行间洋溢着乐观、平和与智慧,让人心生温暖,也令人颇受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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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金哲语录:

我的养生之道,可以总结为三条:

长寿有目的、生活要节制、疾病须预防。

  

长寿有目的

2018年,我将是98岁,很多功能都已衰退。领导、同事、家人都非常关心和多方照顾我。然而,长寿不能只给别人添麻烦,还要为社会工作。我现在仍然每天按时去医院上“半天班”。昨天能做的事,今天必须能做,明天也要能做。坚持下去,就能长寿。

我给工作加了两条要求:第一,工作要有兴趣,要感到愉快;第二,工作要有压力和纪律。我想,这就是我的长寿目的和动力。

我的座右铭是“博思勤动”。记得我小时候总喜欢看大人们做活;读中学时,我总想自己动手。我喜欢看画,就想自己也画两笔;喜欢看戏,就想登台唱一出。大学毕业后,我当了外科医生,之所以选择外科,也是因为外科医生能“动手”。20世纪50年代,我在西方国家对我国采取技术封锁的情况下开创了小儿外科,不少小儿专用的医疗器械都要自己做。当时,我的宿舍里有个“小作坊”,简单的木工、钳工、电工、吹玻璃等徒手工艺,我都会做,这对当时小儿外科事业的发展和向全国推广,起过建设性作用。

我的生活观点之一就是“兴趣广泛”。“兴趣广泛”对团结交友的作用更大。传统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使我能与老师一代交流、讨教;跳舞、打球、滑冰、游泳,又让我能和青年一代玩在一起;打桥牌,团结了接受西方教育的知识分子;唱京戏,又团结了工友和职员。我什么都会,但都不精,从不压人,所以大家都愿意和我玩。孟子曰:独乐乐与众乐乐,孰乐?前途有光荣,使你活得有奔头。总感觉有事要做,就不想死。这就是争取长寿的真实动力。   


生活要节制

我发现,生活没有压力、纪律的约束,就会变得越来越懒散,人也会加速走向衰老。因此,我仍坚持每天6时起床,每周定时看门诊、定时查房。院内外杂志的约稿、学生的改稿,在限期内一定完成。你一拖拉,人家照顾你的年龄,就不敢再找你了。

关于生活,我总结了四句四字偈语:“一生努力,两袖清风,三餐饱暖,四邻宽容”。工作尽力,不怕无功,不计报酬;生活符合工薪群众标准,吃能解馋解饱,穿能保暖礼貌,不陪烟酒,不比时尚;对人宽容,赢得朋友遍天下。我将偈语写成横幅,悬于客厅,公开展示,广求监督。

2002年以前,我在医院宿舍4楼住了40余年,每天多次上下楼,出门骑车。80岁以后,领导照顾我的身体,安排我乔迁至带电梯的高层,上下楼有电梯,上下班有汽车接送。为了弥补“四体不勤”,我买了一架室内锻炼自行车,每晚蹬车5千米,坚持不懈。


疾病须预防

关于防病治病,我的基本原则是:相信科学,相信自己。

定期系统体检与医生建议应该认真考虑。医学书上讲的是广大群众的平均情况,不一定符合某个人的现状。遇到健康问题,最好找一个对你的情况比较熟悉的医生以闲谈的形式征求意见。对于任何建议,首先应考虑“我究竟有什么问题,你的建议能解决什么问题,实施起来有无困难和危险。”最后的治疗,由你自己决定。不急的疾病应该争取与医生多交流或多找几个医生交流,动动脑筋分析分析。

我步入衰老之后,眼睛换上了人工晶体、耳朵用了助听器、牙齿全是假的、心脏装了起搏器、肚子上有五个“手术切口疤”,这些都是高科技维持我现在工作能力的见证。



张金哲院士的科普作品还有很多
难以一一呈现
张院士虽已离我们远去
但他的大医精神、崇高风范、音容笑貌
将永驻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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